愚者III（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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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III（2）
愚者走出辦公室，環視四周後悄悄走到了教學樓的角落處，確定周圍沒人後才低聲喝道，“出來。”
她確實需要同伴。
四周仍是一片寂靜。
愚者皺了皺眉頭，不應該啊，於是她又低聲喊了句，“你在嗎？”
突然有什麽輕輕拍了拍愚者的左肩，愚者猛地回過頭發現左邊什麽也沒有，她正惱著又想到了什麽有些僵硬地將頭扭向了右邊。
“哇——”
愚者眼睛瞪大，臉部以極小的幅度抽搐著，嘴角向下扯了一下就僵住了，她看著右邊的那張臉整個人差點直挺挺地倒下去。
回過神，愚者才一臉不快地瞪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右邊，笑得不懷好意的審判。
你怕我？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什麽聲音，但愚者還是從審判的比劃中看出了她的調笑。
“沒，有！只是不擅長應付而已！”
愚者一臉頭疼地打量著審判，在意識到對方存在後她便打定註意要拉審判上船了，而且審判可能還有什麽一手情報。
要如何和她相處呢？
這是一個有趣的課題，愚者並不熟悉審判，她甚至不熟悉要如何去和一個人或者一個已經不算是人的人打交道，何況對方昨晚還來勢洶洶地差點在她臉上咬下一塊肉，所幸幫忙包紮應該算是一個善意的信號。
“審判，”她清了清嗓子，敏銳地意識到對面的少女在聽到稱呼後似乎兩眼一亮，“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可能需要你的幫忙。你有拒絕的權利，你也沒有幫助我的義務，但我希望先和你好好聊聊昨晚的事情。雖然我只是被咬傷了而已，留了一點血肉還在臉上，早上起來只是臉又抽筋了一下，但這件事影響不大好，請你小心一點，我就算了千萬不要誤傷到別人。如果你真的忍不住，我還有一邊臉給你下嘴……”
然後，她就看到了對面的少女那副我裂開了的表情。
在愚者打量對方時，審判其實也在偷偷看著愚者。
她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一點，好不容易才從一團漿糊的狀態中緩過來，結果昨晚看到愚者還是失控了，洩憤似地咬了一大口。不過她馬上又發現友人的狀態並沒有比自己好多少，本來就敏感這些事情的愚者一個人縮在公寓裏，後來又一路沖出重圍連下十七樓，她只能利用自己當下的優勢，悄悄跟在愚者後面。
她沒想到愚者居然那麽絕情，剛剛才表現出一副終於想起自己的樣子，然後就開始睜大了那雙淺棕色的雙眸，一個勁地盯著自己，雖然是面癱但語氣開始茶裏茶氣，試圖賣慘。
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看透愚者了，沒想到之前還是保守了，真放飛自我了鬼都不怕了。
這家夥之前不會就沒想過好好遵守約定吧？她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愚者當然不知道這些，她現在只想要說服審判，與虎謀皮。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輕笑聲，“笨蛋。”
愚者一怔，擡起頭卻看到那雙血色的眼睛玩味地看著自己，眼睛的主人似乎在想著什麽，最後才又長嘆了一聲閉上眼睛。
等等，她是不是說話了？
愚者大驚，忙伸出手放在審判頸上，雖然直接穿了過去，但愚者還是一臉疑惑，“都沒有實體了哪來的發聲器官，你的聲帶是怎麽振動的？”
然後她馬上又乖乖閉上了嘴，因為審判的表情像是要再咬她一口。
愚者很順利地與審判達成了合作，在剛剛的試驗中她確定了只有自己能看到審判，審判可以對周圍的事物進行很小到幾乎微不足道的幹涉，但對自己好像不一樣，而雖然仍是只言片語，但在與自己的相處中審判似乎在慢慢恢覆說話能力。
“也就是說，你是那間公寓的主人？”愚者迷茫地看著審判摸索出了一把鑰匙，想過種種可能，她唯獨沒想過審判昨天可能是光明正大地用鑰匙開的門。
審判搖搖頭又點點頭，“鑰匙是突然出現的，我以前從沒去過那裏。”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那個管理員很提防我。”
“她只是過度保護，把誰都看成了假想敵。”愚者扶額，如果不涉及太陽，女管理員或許還是可以交談套話的對象。
“那你見過公寓裏的其他人了嗎？”想到昨天的圍捕，愚者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我覺得他們只是在遵循本能而已，”審判略過她，開始無意識地轉著圈，“可悲的求助本能。”她低聲說。“有一些熟悉的面孔，他們可能是也陷入了循環。”
“你聽到辦公室裏的話了吧？我懷疑他們就是六十年前消失的那些人，但有些可能是在循環中消失然後事實被扭曲，他們被一並認定為此。”愚者悄悄觀察著審判。
“時間並不重要，在這段時間裏我完全喪失了體感和時感，或許公寓裏的人就是陷入循環者的陌路。”
她輕笑了一聲，“大家，都被這個世界放逐了啊。”
愚者怔怔地望著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安慰？不，她又應該站在什麽立場憐憫對方。
“所以，”審判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我們可是有共同目標，我不會背刺你的，也沒有隱瞞你什麽——”她拉長了聲音，“辦公室裏的東西也不是我放的啊。而且，我也不怎麽想去辦公室呢。”
啊，被發現了。愚者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好一會才憋出了一句，“抱歉。話說，後半句是什麽意思？”
“他們似乎可以看到我哦，”審判聳聳肩，“明明很久之前還不行呢，但我最近幾次也都沒怎麽來過這裏。對了，你沒發現嗎？”她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吳老師她——沒有心跳啊。”
愚者沈默了一會，眼神四處張望，她很肯定對面的人是故意現在才告訴她，等著看她笑話的。但愚者只是直起身子與審判對視，淺棕色的眼中滿是真誠，“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
審判沒說話就這樣望著身前的少女，在此刻沒有什麽死亡的陰影，只有一如既往的盛夏驕陽。她闔上眼，“我知道。”
“辦公室的名單不是你碰的，那麽就另有其人嘍。”愚者托著下巴，思忖著對方的立場。
“對方可能只是中立的，但提醒你這件事是善意的。”審判告訴了愚者自己曾試圖求援被阻一事，“這大概是循環的規則，不能輕易打破，否則會出現不可逆的後果。”
愚者在她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中縮了縮脖子，還是沒能問出口後果是什麽。
“對了，”愚者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們還沒有好好調查過學校吧？”
審判盯著狐貍尾巴在後面不停晃動的愚者，瞬間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麽，只能伸手捂住了臉，“我去打探情況，下午放學後集合。”
“拜托了您嘞。”
“遇到好事了嗎？”隱者突然湊過來貼近了愚者，笑盈盈地問道。
“怎，怎麽了？”愚者一僵，不得不說隱者總是可以讓她輕易破防。
“只是想關心一下你的傷口而已啦，”隱者興致缺缺地閃開了，“你怎麽去了趟辦公室看上去就腳下生風了一樣。”
“因為老師告訴我她決定給課上不認真聽一直在看課外書的某人加作業啊。”
“夭，夭壽了，那個愚者居然會開玩笑了。”隱者一臉驚恐，然後就被走到她身後的女皇敲了頭。“別耍寶了，你不是要帶我去初中部的文學社活動室嗎？”“真是，你也可以讓節制帶你去啊，而且我不是初中社員沒有權限，要帶你進去要去申請老師的。”
“這麽嚴格？”愚者有些驚訝地看了隱者一眼。
“誒，你不知道嗎？因為文學社的活動室以前做過校史館，裏面有一些重要資料。”
“意外之喜。”愚者站在活動室外，看著趕過來的審判，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隱者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事實上她聽到你的評論後反而會很高興。”審判吐槽道，跟愚者待在一起後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同步成了面癱臉二號，明明自己不是笑不出來只是不喜歡一直笑。“為什麽來這裏，校史館不是在另一個方向嗎？”
“嗯？”愚者擡起頭看著她，“你去過校史館？你初中不是這裏的吧。”
“在變成這個樣子前我可是循環過很多次了，”然後她又莫名其妙地補充了一句，“一個人。”
愚者眨眨眼睛，她總覺得審判話裏有話。但她沒再追究，只是接過了審判手裏的鑰匙開了門。隱者所言不假，非社員要進入活動室確實需要經過麻煩的申請，女教師說到底是高中部教師愚者也不好去麻煩她，只能讓審判去跟蹤隱者看鑰匙放在了哪裏。
“開了。”愚者低聲道，走進了活動室。
無愧於文學社的活動室，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雜志和資料，中間擺了幾張大桌子，靠窗的地方還添置了一張長沙發，墻上掛了獎狀和往屆成員的合照。
愚者伸手揉了揉眉心，“我好像來過這裏。”
“怎麽可能，”審判站在書架前頭都沒回，“你明明說過——”她立刻又閉上了嘴。
“我說過什麽？”
“你說過你沒來過這裏。”審判一臉坦然地回答。
愚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審判出色的表情管理讓她毫無破綻，愚者只能作罷，看著審判來到照片墻前。審判顯然隱瞞了什麽，但不知道為什麽愚者反而覺得她像是在慪氣一樣。
我惹她了嗎？
照片墻上掛著遷校區前的高中部成員照和近幾屆的初中部照片，審判看著第一張照片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五官皺成了一團。愚者湊過去看向了那張初代成員照，令人驚訝的是上面只有三個人，扣去那個留著小胡子應該是指導老師的男人，剩下的只有兩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少年沖著鏡頭露出了放蕩不羈的笑容，少女則是臉色拒人千裏，但卻露出了柔和的笑，雖然照片上只有三個人，但少年少女卻隔得挺開的。
愚者看著這張快要十年前的照片，突然想到了什麽，“啊，人數不對！”
“啊？”審判回過神看著她。
“之前聊天的時候他們講過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中的不廢部之謎，一個社團的核心成員至少要有五個。”
“第一屆的話破例也不是不可能。”審判剛要反駁，突然就明白了她在說什麽。
“你，女皇，隱者，節制——”愚者猶豫了一下，“幽靈部員？”
“不可能，”審判搖搖頭，“文學社再怎麽說也是負責校報的重要社團，不可能連五個核心成員都湊不齊，而且以女皇的性格絕不會允許。”她沈默了一會，“我的記憶中確實只有四個人。”
愚者看向了她，“記憶中？”
審判閉上了嘴。
“看來你有一位同伴先我們一步啊。”
審判卻像是想到了什麽，目光虛望向了遠方，“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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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什麽輕輕拍了拍愚者的左肩，愚者猛地回過頭發現左邊什麽也沒有，她正惱著又想到了什麽有些僵硬地將頭扭向了右邊。
“哇——”
愚者眼睛瞪大，臉部以極小的幅度抽搐著，嘴角向下扯了一下就僵住了，她看著右邊的那張臉整個人差點直挺挺地倒下去。
回過神，愚者才一臉不快地瞪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右邊，笑得不懷好意的審判。
你怕我？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什麽聲音，但愚者還是從審判的比劃中看出了她的調笑。
“沒，有！只是不擅長應付而已！”
愚者一臉頭疼地打量著審判，在意識到對方存在後她便打定註意要拉審判上船了，而且審判可能還有什麽一手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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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有趣的課題，愚者並不熟悉審判，她甚至不熟悉要如何去和一個人或者一個已經不算是人的人打交道，何況對方昨晚還來勢洶洶地差點在她臉上咬下一塊肉，所幸幫忙包紮應該算是一個善意的信號。
“審判，”她清了清嗓子，敏銳地意識到對面的少女在聽到稱呼後似乎兩眼一亮，“我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可能需要你的幫忙。你有拒絕的權利，你也沒有幫助我的義務，但我希望先和你好好聊聊昨晚的事情。雖然我只是被咬傷了而已，留了一點血肉還在臉上，早上起來只是臉又抽筋了一下，但這件事影響不大好，請你小心一點，我就算了千萬不要誤傷到別人。如果你真的忍不住，我還有一邊臉給你下嘴……”
然後，她就看到了對面的少女那副我裂開了的表情。
在愚者打量對方時，審判其實也在偷偷看著愚者。
她的大腦終於清醒了一點，好不容易才從一團漿糊的狀態中緩過來，結果昨晚看到愚者還是失控了，洩憤似地咬了一大口。不過她馬上又發現友人的狀態並沒有比自己好多少，本來就敏感這些事情的愚者一個人縮在公寓裏，後來又一路沖出重圍連下十七樓，她只能利用自己當下的優勢，悄悄跟在愚者後面。
她沒想到愚者居然那麽絕情，剛剛才表現出一副終於想起自己的樣子，然後就開始睜大了那雙淺棕色的雙眸，一個勁地盯著自己，雖然是面癱但語氣開始茶裏茶氣，試圖賣慘。
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看透愚者了，沒想到之前還是保守了，真放飛自我了鬼都不怕了。
這家夥之前不會就沒想過好好遵守約定吧？她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愚者當然不知道這些，她現在只想要說服審判，與虎謀皮。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輕笑聲，“笨蛋。”
愚者一怔，擡起頭卻看到那雙血色的眼睛玩味地看著自己，眼睛的主人似乎在想著什麽，最後才又長嘆了一聲閉上眼睛。
等等，她是不是說話了？
愚者大驚，忙伸出手放在審判頸上，雖然直接穿了過去，但愚者還是一臉疑惑，“都沒有實體了哪來的發聲器官，你的聲帶是怎麽振動的？”
然後她馬上又乖乖閉上了嘴，因為審判的表情像是要再咬她一口。
愚者很順利地與審判達成了合作，在剛剛的試驗中她確定了只有自己能看到審判，審判可以對周圍的事物進行很小到幾乎微不足道的幹涉，但對自己好像不一樣，而雖然仍是只言片語，但在與自己的相處中審判似乎在慢慢恢覆說話能力。
“也就是說，你是那間公寓的主人？”愚者迷茫地看著審判摸索出了一把鑰匙，想過種種可能，她唯獨沒想過審判昨天可能是光明正大地用鑰匙開的門。
審判搖搖頭又點點頭，“鑰匙是突然出現的，我以前從沒去過那裏。”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那個管理員很提防我。”
“她只是過度保護，把誰都看成了假想敵。”愚者扶額，如果不涉及太陽，女管理員或許還是可以交談套話的對象。
“那你見過公寓裏的其他人了嗎？”想到昨天的圍捕，愚者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我覺得他們只是在遵循本能而已，”審判略過她，開始無意識地轉著圈，“可悲的求助本能。”她低聲說。“有一些熟悉的面孔，他們可能是也陷入了循環。”
“你聽到辦公室裏的話了吧？我懷疑他們就是六十年前消失的那些人，但有些可能是在循環中消失然後事實被扭曲，他們被一並認定為此。”愚者悄悄觀察著審判。
“時間並不重要，在這段時間裏我完全喪失了體感和時感，或許公寓裏的人就是陷入循環者的陌路。”
她輕笑了一聲，“大家，都被這個世界放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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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審判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我們可是有共同目標，我不會背刺你的，也沒有隱瞞你什麽——”她拉長了聲音，“辦公室裏的東西也不是我放的啊。而且，我也不怎麽想去辦公室呢。”
啊，被發現了。愚者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好一會才憋出了一句，“抱歉。話說，後半句是什麽意思？”
“他們似乎可以看到我哦，”審判聳聳肩，“明明很久之前還不行呢，但我最近幾次也都沒怎麽來過這裏。對了，你沒發現嗎？”她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吳老師她——沒有心跳啊。”
愚者沈默了一會，眼神四處張望，她很肯定對面的人是故意現在才告訴她，等著看她笑話的。但愚者只是直起身子與審判對視，淺棕色的眼中滿是真誠，“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
審判沒說話就這樣望著身前的少女，在此刻沒有什麽死亡的陰影，只有一如既往的盛夏驕陽。她闔上眼，“我知道。”
“辦公室的名單不是你碰的，那麽就另有其人嘍。”愚者托著下巴，思忖著對方的立場。
“對方可能只是中立的，但提醒你這件事是善意的。”審判告訴了愚者自己曾試圖求援被阻一事，“這大概是循環的規則，不能輕易打破，否則會出現不可逆的後果。”
愚者在她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中縮了縮脖子，還是沒能問出口後果是什麽。
“對了，”愚者突然想到了什麽，“我們還沒有好好調查過學校吧？”
審判盯著狐貍尾巴在後面不停晃動的愚者，瞬間就明白了她在想什麽，只能伸手捂住了臉，“我去打探情況，下午放學後集合。”
“拜托了您嘞。”
“遇到好事了嗎？”隱者突然湊過來貼近了愚者，笑盈盈地問道。
“怎，怎麽了？”愚者一僵，不得不說隱者總是可以讓她輕易破防。
“只是想關心一下你的傷口而已啦，”隱者興致缺缺地閃開了，“你怎麽去了趟辦公室看上去就腳下生風了一樣。”
“因為老師告訴我她決定給課上不認真聽一直在看課外書的某人加作業啊。”
“夭，夭壽了，那個愚者居然會開玩笑了。”隱者一臉驚恐，然後就被走到她身後的女皇敲了頭。“別耍寶了，你不是要帶我去初中部的文學社活動室嗎？”“真是，你也可以讓節制帶你去啊，而且我不是初中社員沒有權限，要帶你進去要去申請老師的。”
“這麽嚴格？”愚者有些驚訝地看了隱者一眼。
“誒，你不知道嗎？因為文學社的活動室以前做過校史館，裏面有一些重要資料。”
“意外之喜。”愚者站在活動室外，看著趕過來的審判，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隱者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事實上她聽到你的評論後反而會很高興。”審判吐槽道，跟愚者待在一起後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同步成了面癱臉二號，明明自己不是笑不出來只是不喜歡一直笑。“為什麽來這裏，校史館不是在另一個方向嗎？”
“嗯？”愚者擡起頭看著她，“你去過校史館？你初中不是這裏的吧。”
“在變成這個樣子前我可是循環過很多次了，”然後她又莫名其妙地補充了一句，“一個人。”
愚者眨眨眼睛，她總覺得審判話裏有話。但她沒再追究，只是接過了審判手裏的鑰匙開了門。隱者所言不假，非社員要進入活動室確實需要經過麻煩的申請，女教師說到底是高中部教師愚者也不好去麻煩她，只能讓審判去跟蹤隱者看鑰匙放在了哪裏。
“開了。”愚者低聲道，走進了活動室。
無愧於文學社的活動室，書架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雜志和資料，中間擺了幾張大桌子，靠窗的地方還添置了一張長沙發，墻上掛了獎狀和往屆成員的合照。
愚者伸手揉了揉眉心，“我好像來過這裏。”
“怎麽可能，”審判站在書架前頭都沒回，“你明明說過——”她立刻又閉上了嘴。
“我說過什麽？”
“你說過你沒來過這裏。”審判一臉坦然地回答。
愚者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審判出色的表情管理讓她毫無破綻，愚者只能作罷，看著審判來到照片墻前。審判顯然隱瞞了什麽，但不知道為什麽愚者反而覺得她像是在慪氣一樣。
我惹她了嗎？
照片墻上掛著遷校區前的高中部成員照和近幾屆的初中部照片，審判看著第一張照片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五官皺成了一團。愚者湊過去看向了那張初代成員照，令人驚訝的是上面只有三個人，扣去那個留著小胡子應該是指導老師的男人，剩下的只有兩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少年沖著鏡頭露出了放蕩不羈的笑容，少女則是臉色拒人千裏，但卻露出了柔和的笑，雖然照片上只有三個人，但少年少女卻隔得挺開的。
愚者看著這張快要十年前的照片，突然想到了什麽，“啊，人數不對！”
“啊？”審判回過神看著她。
“之前聊天的時候他們講過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中的不廢部之謎，一個社團的核心成員至少要有五個。”
“第一屆的話破例也不是不可能。”審判剛要反駁，突然就明白了她在說什麽。
“你，女皇，隱者，節制——”愚者猶豫了一下，“幽靈部員？”
“不可能，”審判搖搖頭，“文學社再怎麽說也是負責校報的重要社團，不可能連五個核心成員都湊不齊，而且以女皇的性格絕不會允許。”她沈默了一會，“我的記憶中確實只有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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